[真遥]Promise
1.
七濑遥在24岁那年入了橘真琴的籍。
当时七濑遥正在厨房里煎鲭鱼，橘真琴抓着住民票的复印件，笑得温柔：“这样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喽？橘太太。”
“喂，住民票上我的身份是写的兄长吧。”
“也对呢，那……哥哥？”
“……别闹了。”七濑遥轻轻弹了弹橘真琴的脸，后者正像一只大型犬一样，圈着自己的腰，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
真琴很喜欢这个姿势，天蝎座生来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只有这个姿势最能昭示他对遥的所有权。
“呐，如果要结婚的话，遥想去哪里呢？”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要问啦，遥只要回答我就好。”真琴又蹭了蹭遥的头发。
七濑遥一直对橘真琴的撒娇很没办法，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要面对真琴他就会心软，有时他都怀疑真琴是不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那么容易就把自己捕获。
“说起来我们现在这样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吧，非要说的话……”
“有水的地方？”
“知道了你还问，笨蛋真琴。”这个家伙，明明晓得自己的一切喜好，却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来引导自己说出来。
“因为遥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啦……”
……
事后七濑遥再问起橘真琴突然想结婚的原因的时候，橘真琴依旧是微笑不言。
其实很简单，遥，但有些时候，往往越简单的事情越让人觉得难为情，越难以言喻。
只不过是因为那天我回家，看到厨房里升起的细细的烟，闻到鲭鱼的香味，暖气开得很足，我觉得全身都暖烘烘的。
彼时天色将晚，窗外人声喧闹，路灯渐次亮起。而你背对着我，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晚餐，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你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声，欢迎回来。
这大概是我对“家”的全部定义了。
偌大的东京都，灯红酒绿充满诱惑，人们步履匆匆，脸上神色茫然。
而我却有着一个时刻心心念念着想要赶回的地方，那些急切，那些迫不及待，那些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满溢着幸福的感觉，都是遥给我的。
所以，我也想给遥一个承诺。
2.
两周后，真琴给了遥一张前往纽西兰的机票。
“啊，这个地方四面都是水啦！”对面这个一米八三的男生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挠头。
遥噗嗤一笑。
遥到了奥克兰以后才知道真琴的行动力有多高。纽西兰对日本是免签，遥和真琴都有护照，这点倒是很方便。可当遥发现酒店早已订好，登记婚礼的教堂也已被预约好的时候，惊喜之余亦有种被诱拐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看到自己父母、橘家父母和双胞胎、以及渚、怜、凛、江等一堆儿时伙伴站在酒店门口迎接自己的时候更加强烈起来。
渚还是老样子，蹦蹦跳跳一刻也不安分，旁边的怜也依旧是担任着保护者的角色，时刻警惕着渚做出什么不符合美学的事情。
“呐呐，小遥，我跟你说，我和怜是你们婚礼的见证人哦！顺便说江和御子柴前辈是摄影师！”渚自下了飞机就一直处在兴奋状态，连声音都带着一种雀跃，“所以说以后我跟怜酱举办婚礼的时候，你和真琴也要来当我们的见证人啊！”
“喂渚你在说什么啊！”
“诶难道怜酱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也…也不是啦……”
遥无奈地叹气，从高中一直到现在，这对情侣的相处模式还真是从没变过。转过头看看，真琴正在大堂里办入住手续。真琴认真起来的时候，总是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看着真琴的眼神有多温柔吧，腻死人了。”是凛的声音。
大学里凛被选入国家队，但成绩并不拔尖，最好的一次排名是世锦赛第七，没几年便退了役，在游泳馆当教练。
就像遥说的，梦想只是梦想而已。当初那个气势冲天直指奥林匹克竞赛的尖牙少年，如今也慢慢开始学会接受自己的普通，享受平凡人的生活。
不过那一嘴尖牙和话语里锐利的气息倒是始终如是。
“你不也一样，走哪儿都带着似鸟。”
“我哪有！只不过是似鸟说要提前观摩一下婚礼流程我才……”红发青年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索性换了话题，“话说，你们同居了那么久，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办婚礼的？”
“我不知道，是真琴提出来的，一张机票直接塞到我手里，想拒绝都没有理由吧。他那个人啊，平时买个礼物都会挑挑拣拣好久，办婚礼倒是效率奇高。”
凛看着不自觉开始碎碎念的遥，笑了出来：“你这家伙现在的表情真是幸福得让人妒忌啊。”
心脏猛地一滞，遥停止了言语。
啊，是这样吗。一直以来被真琴的温柔包围着的我，已经太习惯这种宠溺，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正幸福着这件事。
“因为真琴在，所以从小到大，都很幸福。”遥弯了弯嘴角。在真琴面前因为害羞而未曾说过的话，在外人面前却可以很好地表达出来。
凛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寒颤。
“你的小学弟又在四处找你了。”遥指向不远处的似鸟。
“知道啦知道啦！”凛向似鸟摆摆手，又回过头来，“你跟真琴要是分手了，我绝对不会来安慰你们的，所以，绝对不要分手啊！”
作为一个教科书式的傲娇，红发青年能作出此等直白的祝福实属不易，看得出他费了很大劲才说出这番话，否则他也不会把尖牙咬得咯咯作响。
“嗯。”遥的回应很简短，却很有力。
幼时牵着他的手走过岩鸢的大小巷道，国中时两个人第一次接吻，他18岁那年两人意乱情迷后的初拥，大学在东京租了房子开始同居，毕业后他进了知名会社，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自己当了美术编辑，不管周遭如何变化，他们始终未曾分开。
在迄今为止的人生里，真琴从来没有缺席过，更远的未来里，自己也不会允许他缺席。
只有那个人，是我不能放手的。
3.
酒店入住事宜安排好以后，宾客们都自由活动了。真琴和遥则前往AA大楼的INTERNAL AFFAIRS进行结婚申请。
AA大楼位于皇后街，一路上全是购物商店和百货公司，不远处可以看见天空塔，与蓝得透彻的天相互辉映。
申请的过程很简单，填表交给工作人员审查就可以了。同性伴侣申请结婚时往往还要出示证明两人关系稳定的证据，遥愣愣地看着真琴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满满地装着这些年两人一起出游的登机牌、照片，甚至还有各种账单。
“就两周时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整理的啊……”明明住在一起却对他的行动浑然不知，遥有一种轻微的挫败感。
“并不是这两周刻意整理的啊，跟遥的回忆我都有好好保存的，我们每次旅游回来的照片都有做成相册你不记得了吗，还有啊……”真琴不以为然地碎碎念着。
工作人员听到两人的对话，轻轻地笑了笑，引得遥脸上一阵灼热，赶忙捂住真琴的嘴：“够了啦。”
从AA大楼出来已是临近夜晚。真琴和遥牵着手逛了逛皇后街，便回酒店吃东西。
自助餐厅里其他人已经开始用餐，怜看着渚桌前的一堆小蛋糕无语凝噎，御子柴给江喂了一块牛排，收获了凛一个凶狠的眼刀。橘莲和橘兰依旧为着火腿肠争执不休。两家父母则坐在相对幽闭的角落卡座里，相谈甚欢。本身就是关系极好的邻居，这下算是亲上加亲了吧。
但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顺利的。
大一那年暑假，两人回家各自对父母坦白时，收到的第一反应都是沉默。
第二天晚饭时两家人聚到一起，真琴和遥坐一边，父母们坐在另一边。
直到现在真琴还能想起当时的气氛，和自己剧烈的心跳。那是连对遥表白的时候都没有过的紧张，手心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止过出汗。
而一旁的遥，表面上镇定如常，实际上却紧紧抿着嘴，差点把下嘴唇咬出血。
父母们连珠炮似的发问字字锥心，真琴一一应答着，把所有的发难全都挡了回去。他像一个骑士一样，拿着盾牌拦在遥前面，遥只听得见箭飞射过来的倏倏声，却没有一支落在自己身上。他默默握着真琴的手，感觉真琴手心里的汗一点一点，浸润自己的手心。
等到终于没有什么可问的了，遥妈妈突然转头看向遥：“你怎么想的？”
遥觉得自己正在经历这辈子最麻烦的一件事。然后，他给出了一个这辈子只会说一次的答案。
“真琴是我的前半生，也将是我的后半生，总而言之，他会是我的一生。”
话说到这个地步，父母明白他们两个心意已决，终于松了口。
那天晚上遥被真琴紧紧圈在怀里，真琴的脸贴着自己的肩膀，泪水落在肩窝里，一片濡湿。
于是自己也红了眼眶。
并非不害怕父母反对，并非不担心旁人的眼光，只是想要在一起的心情，比什么都要强烈。
“遥你吃东西啦，不要再想了。”回过神来，真琴在给自己夹菜，“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家伙的读心术要不要这么厉害啊。
“我只读得懂遥啊。”
……算了。
能被橘真琴读懂，是七濑遥所能感受到的，最大的幸运。
4.
晚饭后，真琴和遥回到房间里，酒店靠海，从阳台看出去可以望见沙滩，还有一波一波不知疲倦扑打而来的海浪。
于是两个人便坐在阳台上，一边喝着雪莉酒一边聊天。
大多数时候是真琴讲，遥安静听着，偶尔附和上一两句。
真琴说遥的奶奶去世的时候，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整天陪在遥身边，不敢多说话，生怕有哪句说得不妥伤害到遥。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比我哭得还厉害吧？最后反倒是我来安慰你了。”遥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
“那是因为遥都是在心里哭啊，遥难过的时候都不表现在脸上的，所以我就代替遥表现出来了。”真琴理直气壮。
“如果让你弟弟妹妹看到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他们就不会想要和你结婚了吧。”
“遥会嫁给我不就好了。”不等遥吐槽，真琴又像想起什么的似的笑了出来：“说起弟弟妹妹，遥还和我照顾过兰和莲呢。”
那是两个人刚刚升国中的时候，橘爸爸和橘妈妈庆祝结婚纪念日出去短途旅行，留下真琴照顾弟弟妹妹。真琴怕一个人搞不定便叫来了遥。
两个小孩儿从早晨就开始闹腾，肚子饿了会哭，觉得无聊会哭，没人抱也会哭，最后遥抱着兰，真琴抱着莲，在屋子踱着步，等到他们睡着了，真琴和遥也差不多累瘫了。
“遥会照顾人的特点从那个时候就慢慢显示出来了吧。”真琴一脸感慨，“在我对料理一窍不通的时候，遥就已经会煮米糊啦。”
“你要是对做饭这件事上点心也不会是那种程度了。”
“要是遥穿上白无垢应该会让人挪不开眼吧？”
“你的思维还真是跳脱……我又不是女人。”
“但遥有不输给女人的美丽啊。”
“……还真敢说啊你。”
……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很多，雪莉酒见底的时候，两个人也都微微有些醉了。
七濑遥抬头望着纽西兰布满星星的天空，这样的天空，很多年前自己也看到过，但比星星更让自己心动的，是那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像一湾清澈的泉，一片广阔的森林，温柔又深情，但并不企图征服自己。他给自己最大的自由，和最坚定的陪伴。
真琴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和自己一起经历过的，他事无巨细记得清清楚楚。
而这么多年，自己好像没有认真地对他说过感谢。
“还有我们野营那次啊……遥？”真琴疑惑地看着遥站起来，随后跪坐在地上。
“真琴不要说话，听我说。”遥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真琴，我的人生大概就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吧。我很糟糕，害怕麻烦，不喜欢做多余的事，不愿意跟人说话，如果不是真琴拉着我，我早就不知道跌到哪个角落里去了。真琴为我打开了和这个世界相联系的门，带我出去见各种各样的风景，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舒心。我的一生，能够有你陪着，我真的非常感激。”遥觉得自己声音哽咽，将整个身子向前倾伏，两手贴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去，抵着手背。
“能够被真琴爱着，我真的……非常幸福。”
真琴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遥在向他行双手礼。
呆了几秒，真琴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面对着遥，同样跪坐下来，郑重地行了礼。
“不……是我一直依赖着遥，遥能够允许我陪在身边，才是我的运气啊。”眼泪像是决堤一般，怎么也收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才发现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
这一刻，我们像世间所有普通的爱人那样，坦诚相见，互道感谢。
我并非爱你的天才，并非爱你在世人面前的光芒，我爱你的平凡，爱你那些别扭的温柔，爱你在我面前的毫不掩饰。
你并非爱我那些游泳天赋，并非爱我所谓天才的名号，你爱我的普通，爱我那些无伤大雅的缺点，你看透我的一切好坏，然后依然爱着我。
很长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都确信，彼此的心意有好好的传递给对方。
“我们这样，总觉得好像夫妻啊……”平息了好一会儿情绪后，真琴出了声。
“快闭嘴啊你。”遥被逗得笑了出来，虽然声音还是闷闷的。
“七濑遥？”
“嗯？”
“我爱你。”
“……嗯。”
“然后呢？”
“……我也爱你。”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幸福可言的话，那一定是你给予我的。
纵使年月变更，情怀老去，只要有彼此，便可相拥着一起安睡。
第二天清晨叶月渚敲开真琴和遥的房门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躺在阳台的地毯上，真琴环着遥的腰，头埋在遥的颈窝里，两个人睡得安稳又平和，连呼吸频率都一样。
一对亲密爱侣。
5.
“啊真是的！婚礼前一天晚上怎么能喝酒啊！你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啦！”把酣睡的两个人叫醒并推进浴室，然后火急火燎地让两人换好西服后便一起坐上车子冲向教堂，这一切都在20分钟内搞定，叶月渚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行动力来。
“其余人早就出发了，我敲你们房门也没有人应，还是用了酒店的备用卡才打开了房门，结果你们竟然睡在了阳台上！”
理亏的两个人只好缩在车里一言不发，接受着渚的数落：“给我有一点要结婚的自觉啊拜托！”
“不要再提醒我这件事啦，我现在觉得好紧张。”真琴默念着婚礼的流程，“我怕我进去之后要干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明是你自己提出要办婚礼的吧？而且这种事有什么紧张的，你看小遥他……”渚指着遥，却发现遥撇头望向车窗外面，耳廓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这两个人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来害羞紧张未免也太迟钝了点吧？！叶月渚在内心咆哮着。
彼时纽西兰正值盛夏，风带着海洋特有的湿气吹起遥额前的刘海，阳光温暖却不猛烈，怜在开车，渚和真琴在重新check流程，一切都显得平静无比。
遥微微眯起眼睛，内心充斥着巨大安心感。
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真琴和遥到达教堂的时候，所有宾客已经就位了。主婚人是一个70岁的老头，眉眼间尽是慈祥，他站在婚礼台的中央，微笑看着这一对新人慢慢向婚礼台走来。
待两人面对面站定，主婚人先是带着真琴和遥宣读法律条约，随后念起了结婚证词。
"We are gathered here today to witness the coming together of two people, MakotoTachibana and Haruka Nanase , whose hearts and spirits are entwined as one.They now desire to profess before all the world their intention henceforth to walk the road of life together. Now please show the vow .”
他念完，转头看向真琴。
真琴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里的单词一个一个转述成语言。
“Thank god for our encounter. If we didn’t meet each other , I would never have fell in love with you and now standing here asking you to let me love you for the rest of our lives. I could promise to hold you, to cherish you, to be ther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But I won’t. Because I am SURE, I am SURE of us, I am sure that you know no matter what I will always be there for you.”
“So Haruka, on this day, I promise you me.”
我向你承诺我自己。
真琴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回荡在教堂里，台下有人开始抽泣。似鸟眼泪哗哗地看着婚礼台上的两人，紧紧抓住凛的胳膊，凛狠狠揉了揉眼睛，顺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手纸帮似鸟把眼泪擦干净。站在靠前位置的渚把脸埋进怜的西装，肩膀一抽一抽，怜只好一边抱着渚一边轻轻拍着渚的背。江拼命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哭出声影响了摄影质量，回头看看御子柴，他正用袖子拭泪。
橘母拉着七濑母的手，感受到了因过度激烈的情绪而产生的轻微颤动。她们都没有看对方，但她们都知道彼此在落泪。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
此时的遥站在婚礼台上，失去了言语。
在之前的誓词练习中，真琴从来没有说过最后一句话。而在刚才，他用他那双能溺死人的宝石绿的眼睛盯着自己，用这世界最温柔的语调对自己说”I promise you me”。
七濑遥感觉自己幸福得要爆炸了。
“So……?”主婚人又转向自己。
遥无奈地笑笑。
我算是被眼前这个人吃定了。
“When you realize you want to spend the rest of your life with somebody, you want the rest of your life to start as soon as possible.”
“So, Makoto, on this day , I promise you the rest of my life.”
我把我的余生交给你，你得给我负起责任来啊。
笨蛋真琴。
“ Now please exchange the wedding rings.”
戒指的式样很简单，内环刻着M&H，不同的是遥的戒指内环刻了一个虎鲸图案，真琴的则是海豚。
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欢呼声四起，橘莲和橘兰一人拿个篮子奋力撒着花瓣，真琴抱住遥的腰，两人在一片祝福声中接吻。
叶月渚后来回忆这一幕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兴奋得手舞足蹈，他抓着遥的手说，遥你知道吗，真琴把你抱在怀里吻你的那个画面，简直跟童话书里描写得一模一样！
遥愣了愣，然后勾了勾嘴角，没有反驳。
哪里那么容易拥有这样一个人，贯穿你的整个生命，并陪着你走向岁月尽头。
所以啊，莫不如说，橘真琴和七濑遥的故事，本身就是一个童话。
6.
两周后的周末，遥在家里打扫卫生，真琴前一天加班到很晚，此时窝在沙发上睡的正香。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桌椅，避免惊扰真琴。
天气渐渐转暖，阳光斜射进窗子，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发亮的小光格。是个安静又平和的下午。
“叮——”门铃声响起，遥跑去开门。“请问是橘先生家吗？”“是的。”“这是他的快件。请签收。”
真琴有在纽西兰买什么东西吗？遥关上门，疑惑着拆开包裹。
是一张结婚证书，上面写着遥和真琴的名字以及各种身份信息，底下是纽西兰内政部的章。
七濑遥看看自己的戒指，终于有了“自己是已婚人士”的实感。
要不要现在叫醒真琴让他看结婚证呢？遥将证书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边，静静看着真琴的睡颜。
在流转的四季里，这个人的笑容和温存将一直为自己停留。
遥向前稍稍倾斜，轻轻啄了啄真琴的唇。他的左手与真琴的左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紧扣。
结婚证什么的，等真琴自己醒了，给他一个惊喜吧。遥这么想着，微笑了起来。
而那两枚银色的戒指，正散发着静谧又柔和的光。
END
后记：
1.关于日本的户籍制度我查过一些资料，但是不太全，最后把我绕晕了。按理说真琴比遥小，应该入七濑家的籍。但抛开真琴亲生父母健在能不能当养子这个问题不说，我本身也更喜欢橘遥这个名字，不过这篇实际上没有涉及到换姓。开头那个入籍的情节我知道肯定是有很多bug的，但因为我不熟悉制度所以再怎么改也还是会有bug，所以权当设定所需吧。总之就是，橘真琴和七濑遥是一家人了，是一方生病住院时另一方可以作为家属签字的那种家人。
2.纽西兰在13年4月通过同性恋婚姻法案，8月完善了具体细则，外国同性情侣也可以在纽西兰申请结婚，并且会得到政府颁发的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申请和举行婚礼的具体流程可以百度到，我省去了新人签字、主婚人签字、见证人签字的这个过程。可能也有点bug，请忽略掉吧…..
3.遥的父母会在遥大一那年回到岩鸢也是我的设定【揍。
4.我对写H完全无能，只想表现真琴和遥那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和谐的夫妻感，所以才会有结婚前一夜两人互相行双手礼的情节，双手礼是座礼里最高的礼节，一般是下级对上级以及对尊贵的客人才会施双手礼，用在这里是想突出两人对彼此的敬重。
5.遥表白的那一段有参考nama女神的同人本。
6.真琴的誓词是参考的R大，他的微博是@RMIUC
7.遥的誓词是电影《When Harry Met Sally》中的一句台词。
8.祝真遥百年好合，恩爱一世。
9.也希望屏幕前的你能找到相伴一生的爱人。:)
